第一类,增值税的规范化问题
1、兼并税率问题
建议:
(1)我国增值税率进一步兼并成3个:保留0税率,基本税率保留17%,低税率5%。采取就低不就高兼并的办法。
(2)目前不宜降低基本税率。
(3)适用低税率的商品和服务种类不宜多。
2、小规模纳税人问题
建议:废除小规模纳税人,其中一部分转为免税纳税人,一部分转为一般纳税人。
3、留抵税款问题
建议:新的留抵税款一律改为退税外,原有留抵税款可分3-5年退税。
4、金融业增值税问题
金融业增值税是整体增值税中特殊的组成部分。由于金融活动与工商业活动有实质性差别,金融业增值税不必也不可能按照工商业增值税原则设计。建议金融增值税根据以下两个原则设计:
(1)政府拟征收金融增值税收入的规模;
(2)根据对经济导向作用,确定:金融业各项商品和服务的销项税率、它们作为下游企业(包括工商业和金融业)进项税款时允许不允许抵扣及抵扣率、金融业从上游企业(包括工商业和金融业)各项购进允许不允许抵扣及抵扣率,等等。
在完成增值税规范化以后进行增值税立法。
第二类,劳动力成本偏高问题
建议:
(1)不能采取增值税抵扣劳动力成本的办法。
(2)划转国有资本给社保基金,降低社保缴费率,同时将分省统筹改为全国统筹。
(3)将工薪收入个人所得税最高税率降到25%,提高适用各级税率的收入级次。
(4)全国实施上海推行的共有产权房制度。
第三类,地方税体系中的主体税种问题
建议:
(1)把消费税转移到零售环节与车购税合并划归地方税。
(2)不宜将居民住房的房地产税作为地方税主体税种。
第四类,鼓励高科技重资产企业发展的所得税问题
建议:
(1)研发费用加计扣除比例提高到300%并简化计算办法。
(2)大幅度提高企业固定资产折旧率。其中高科技重资产企业的折旧率至少提高一倍。
第五类,总公司汇总纳税和税款分配问题
建议:
(1)首先在企业所得税领域扩大到全面实行“税源与税收一致性原则”。对所有总分公司的企业所得税实行集中纳税的同时将税款在各分支机构所在地之间分配的改革。
(2)在某些领域增值税先行试点,比如,电力、运输,等等。几年之内逐步推进完成。
关于总体方案建议的两点说明
1、关于深化税制改革的税收收入问题
这些改革对税收收入有四种影响。
(1)消费税和车购税改革、增值税兼并税率、增值税取消小规模纳税人、企业所得税和增值税实行“税收与税源一致性原则”等对税收收入没有影响或影响很小。这些改革可以优先尽快实施。
(2)留抵税款改为退税、提高折旧率等,是不影响税收总收入而只是推迟收入入库时间的。可以先从增量改革开始,存量可以在3-5年内逐步实施,其中,设备折旧率优先提高,留抵税款优先退税。
(3)提高研发费用所得税税前扣除比例、个人所得税降低最高税率和扩大税率级距等减少收入不多。
(4)降低社保缴费率是减少收入比较多的改革。但对冲社保收入缺口不用一般预算收入,而是划转国有资本资源,这可以替代一般预算对社保的9000亿补助支出。
2、美国特朗普总统的减税对我国的影响
我国上述深化税制改革方案的提出虽然完全是根据我国经济发展的实际而提出的。但是,不可忽视美国特朗普总统的减税议案对我国的影响。它为保持美国企业乃至整个国民经济的竞争力战略优势地位提供制度性保障。
我国目前宏观税负偏高,严重损害我国的经济竞争力,也使税源萎缩。政治局已经提出具有高度前瞻性的新财税战略:降低宏观税负、维持中央与地方收入格局大体不变、中央上收一部分地方的支出责任。我们已经取得很大成效,但不能满足,应该把提高经济竞争力列为税制更加优先的功能,加大力度、加快步伐执行政治局新财税战略。任何迟疑和延缓都会对未来至少5-10年的国民经济发展造成负面影响。
目前,按照军队改革(“精兵”)的力度实施政府改革(“简政”)的空间仍然很大,减少政府机构数量、降低政府机构规格、减少财政供养人口(包括公务员数量)等等可以减少大量财政支出,这是为提高国民经济竞争力可能提供的最大的减税空间。